一个典型的“扮笑话”案
——山西泽州程常乐“组稿费贪污案”系列述评之三
文/ 张毅 申徵
执法办案是很严肃的事，不能有丝毫差错。但山西泽州检方自侦办理的原泽州县委通讯组副组长、主任记者程常乐的“组稿费贪污案”，从指控的所谓犯罪事实到法律文书的文字表述，却出现许多不应出现的错误，扮出不少笑话，在当地传为笑谈。古今鲜见事，奇闻共欣赏。不妨说一说让大家共同品味，增长见闻。
笑话一：明明是组稿费，要说成是公款。请问，谁见过组稿费是公款的案例？自古以来，在全世界范围内，哪有稿费、组稿费是公款之说？这些肯定都是没有的事。然而，到了泽州检方这里，怪事就出来了。某些人就是要把“组稿费”办成刑事案。他们把程符合政策、法律规定的兼职报酬组稿费指控为贪污公款，对程侦查取证，立案刑拘，提起公诉，开庭审理，并“建议”法院判程“有期徒刑五年”。把组稿费指控为贪污公款，认定为犯罪事实，作为刑事案来办，这是办程案的最大笑话。
笑话二：明明是“群众”“副科”，起诉书上写成是“中共”“副处”。检方在对程的（2010）143号起诉书上，在介绍程的基本情况时，白纸黑字，写程是“中共党员”“副处级待遇”。程是不是“中共党员”“副处级待遇”呢？错！程是一个无党派人士，并以此身份任县政协委员、常委20年，任市政协委员15年。关于程的基本情况，办案人员从县委复印回来的县委通讯组《在职人员花名表》上显示的很清楚。程常乐：政治面貌：群众；行政职级：副科。可是，为何起诉书上写的与花名表上写的天地之差呢？法庭上，当程提出这个问题，公诉人的辩解是“笔误”。程和辩护律师直言揭露，不是“笔误”是“人误”。“是为了完指标，要把程人为地制造成一个‘副处级党员领导干部贪污犯’”。
笑话三：明明程还关在看守所，询问笔录上程说自己“已取保”。请看标注时间为2010年4月15日17时05分的对程的一份询问笔录：问：你是何时因何事被取保候审的？答：我于2010年4月15日因涉嫌贪污罪被取保候审的。有问有答，一问一答，不知者还真以为程此时已取报。殊不知，程此时还被关在看守所，还没有办取保手续。“还没有办取保手续，还被关在看守所，为什么你说自己已取保了呢？”程回答：“询问笔录是办案人制作的。”“为什么没有取保要制造成取保？”程说：“匪夷所思，不明其意。”
笑话四：驴头马尾嘴乱嫁接。《太行日报泽州版》是《太行日报》的组成部分，是市委的机关报，主办单位是太行日报社。要委托一个单位负责承办，委托方只能是太行日报社，决不能是其它，这是党报的原则。而泽州检方在起诉书和抗诉书中却说委托方是“泽州县委”“泽州县委政府”。一个县的县委或政府能委托市委机关报的承办单位吗？
笑话六：作为贪污案，不符合贪污的特点和不存在主观故意的问题。贪污的最大特点是什么？是不劳而获。程辛辛苦苦办报、写稿、审稿、组稿、策划版面、校对审样，取得的组稿费能是不劳而获吗？再说主观故意问题：法律教科书特别强调贪污罪必须是“故意行为”，“过失还不能构成犯罪”。如《中国刑法教程》第500页所讲。审视程案，报纸是市太行日报社办的，组稿费是报社发的，程只是一个兼职者。本人所领取的组稿费，4万多元就为工作人员发工资发福利奉献出4万元。程在哪里存在主观上要贪污的问题？返回来再说，获得组稿费能是贪污吗？
笑话七：作为刑事案没有受害方。凡刑事案必须有受害方，这是刑事案的最基本特征，即杀人案必须有被杀者，放火案必须有被烧者，盗窃案必须有失主等等。程案的情况是：通过办《太行日报泽州版》，被宣传的单位得到了宣传，报社增加了创收，个人通过组稿、联系广告得到了应有的报酬，自收自支的泽州版编辑部经费开支问题得到了解决，都是受益者。指控程贪污，被贪污的是谁？谁的钱短缺了？没有。程案是一个没有受害方的刑事案。不存在受害方，立为刑事案就是扮笑话。
笑话八：撇开法人诉打工。甭说程领取的组稿费本就不属于贪污，即使是贪污，也是报社造成的，是报社发的组稿费。如果要追究责任，按法律的“归责原则”，也只能追究报社。泽州检方把程这个兼职者、具体干事人作为公诉对象，这是撇开法人诉打工，本末倒置。
笑话九：文字表述笑话两则。①、对程的起诉书附的证据中，检方把泽州县委通讯组的《在职人员花名表》表述为“人员编制表”。“花名表”与“编制表”是两回事。《在职人员花名表》，不是《人员编制表》。②、在向法院提供的公诉证据中，检方将泽州版编辑部对组稿人组稿费的“留三”，表述为“组里泽州版收入”。“留三”是编辑部的收入，不是通讯组的收入。泽州版是《太行日报泽州版》，不是《组里泽州版》。
笑话十：马虎草率笑话两则。①、程2010年前一直在泽州县委通讯组任职，起诉书写成截止到“2008年底”，少了一年；②、程刑拘后从看守所取保的时间是2010年4月15日，起诉书写成“2010年5月15日”，多了一个月。
还能讲出许多。不过，以上足以说明“扮笑话”的问题，就不再浪费读者朋友的宝贵时间了。
程案，一个典型的扮笑话案，一个适用法律和认定事实错误的案。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错案，泽州检方还要坚持办下去。一审法院重审后，改一审判决的“有期徒刑五年”为“免予刑事处罚”。程继续上诉，检方继续抗诉。“无罪可免，谈何免予！”程非常坚定的说：“检方要把错案进行到底，那我只好斗争到底。”他表示：“错案不纠，斗争不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