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砀山：雇凶杀人者与杀人者证据确凿，法院却宣告无罪，奇怪！
2004年7月10日晚8点左右，安徽省砀山县玄庙镇侯集村村民侯朝振之子侯贵楠（年仅21岁，婚后三个月）突然被人越墙入室，残忍杀害。事后，经公安机关侦查，涉案人马进才交待：齐峰（该村支部书记）叫其到侯贵楠家教训教训他，“说过，我就骑摩托车到齐峰的五金店去了。就齐峰在那呢。他说：‘你把摩托车推到东边大队部（大王村委会）里面去。’我就把摩托车推那去了。”“我到五金店里停了有吸两根烟的时间，他说：‘他几个我都安排好了。走，咱过去吧。’我说：‘散伙吧，别去了，你把他几个喊回来吧，别把事情闹大了。’他说：‘我喊你来弄啥来，你这事那事的。’我说：‘你叫我制啥？’他说：‘等一会儿，你也翻墙头过去。’我说：‘我是不上人家去。’他说：‘你不去也管。等一会儿，你在那边看着点。有人过来，你就用砖头砸墙头。’我说：‘管。’”“说过，我就上侯贵楠家东南角有两米的地方蹲那了，那地方是杨林。有几分钟时间，我看到一个人从侯贵楠家南面的院墙西头翻墙头进去了。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我听见侯贵楠家一个女的咋呼：‘杀人了，快来救命！’我害怕，就跑了。”
齐峰为何要教训侯贵楠呢？据剋死侯贵楠的王兵舰2007年11月26日10点05分至15点20分在公安机关交待，侯贵楠的叔父侯朝良与齐峰吵架，侯贵楠不服气，与其对骂，这是其一；其二，侯贵楠父亲借给齐峰钱，侯贵楠一直追着要。（2007年11月26日10点05分至15点20分王兵舰笔录第2页原文：“去年我跟坏三[侯贵楠之叔父侯朝良绰号]剋架，他还要上来给我剋。我借锁洲的钱，他逼着我要钱。”）就为了这，作为村支部书记的齐峰气恨不平，策划于2004年6月19日晚到侯贵楠家放火，烧坏电视机、家具和几件衣服计价值7480元（据砀检刑诉[2008]106号《起诉书》）。其后，侯贵楠母亲骂街，齐峰听得难听，就策划叫王兵舰、孙敦龙、马进才等五人教训侯贵楠。没想到的是，这一“教训”有点过火，据马进才2007年10月22日17时55分至20时30分在公安机关引齐峰的话交待：“没想到他[指王兵舰]能把他[指侯贵楠]剋死。”（见马进才2007年10月22日17时55分至20时30分笔录第6页）
就是这件犯罪嫌疑人交待得如此清楚的事情，砀山县人民检察院于2008年8月22日以砀检刑诉[2008]106号《起诉书》起诉时，仅以纵火罪提起公诉。砀山县人民法院于2008年12月31日出具[2008]砀刑初字第107号《刑事附带民事裁定书》，判决齐峰犯放火罪，处有期徒刑七年；判王兵舰犯放火罪，处有期徒刑六年；犯寻衅滋事罪，处有期徒刑二年，合并执行有期徒刑七年零六个月。二人不服，提出上诉。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09年9月25日作出[2009]宿中刑终字第0062号《刑事附带民事裁定书》，“撤销原判，发回重审。”砀山县人民法院于2010年3月19日作出[2008]砀刑初字第0107-1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判决齐峰犯放火罪，处有期徒刑五年；判王兵舰犯放火罪，处有期徒刑四年；犯寻衅滋事罪，处有期徒刑二年，合并执行有期徒刑五年。二人还不服，再次提出上诉。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1年3月21日作出[2010]宿中刑终字第00118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判决王兵舰犯寻衅滋事罪，处有期徒刑二年；齐峰无罪。也就是说，齐峰等人对侯贵楠家放火也好，对侯贵楠报复杀害也好，均不犯罪。
无独有偶。同是砀山县程庄镇毛程铺村的王阳被本镇彭屯村的王凤奎争破鞋而杀害，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2009]宿中刑初字第0048号《关于王凤奎等人故意伤害一案的审理报告》向宿州市政法委汇报，决定“案件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依法宣告三被告人无罪”。
这又是一件什么案子呢？据现有资料可见：毛程铺村的王阳2008年11月19日从合肥办事回来，晚上到自己家的养猪场去休息，不料却撞上了鬼。这个鬼就是自己的小学同学、本村的一个女孩宋毛焕。这一撞，直接导致他当晚毙命。
宋毛焕因今天与未婚夫王凤奎见面，商谈二人结婚事宜，谈话间，宋毛焕神色难看，王凤奎追问原因，宋毛焕对王凤奎说，俺村一个叫王阳的男孩曾经调戏过我。真是活见鬼，你说一个女孩子与男友见面，干嘛非说这个“往事”不可？可是她就是说了：“他把我往怀里拉，摸我。”其实这都是数年前的事了，不知她犯了哪根神经，突然暴露在男友面前。可是，王凤奎一听不高兴了，他想：王阳欺负谁不行，你非得欺负我未婚妻毛焕？不行，我得“教训教训他”。当晚停电，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睡不着，便爬起来找到宋毛焕家。叫开门，直接说明要去“教训”王阳。宋毛焕的父亲宋远俊闻声，大概担心女儿安全，出来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也找过王阳父母，他爸爸也打了他，你算了吧。”王凤奎坚持要去“教训”，宋远俊就说：“别看你人高马大，你肯定打不过王阳，他过去在少林寺练过武。”王凤奎说：“那怎么办？”宋远俊返身回家，拿出一把二十余公分的尖刀递给王凤奎说：“你拿上这把刀，真要打不过他，乘他不防时，扎他一下。”王凤奎将刀别在腰里，命令宋毛焕去把王阳约出来，约至村中一个打草粉的机子边上。
王阳正提着矿灯回养猪场睡觉，突遇女孩约会，大概心想有好事，你说一个大姑娘平白无故约一个男人，会是什么事？王阳心里想，干这事不能带灯，就对宋毛焕说：“我把灯送回去。”之后二人一起来到宋毛焕与王凤奎约定“教训”他的地方。王阳对宋毛焕动手动脚，被赶来的王凤奎分开。王凤奎饬令宋毛焕赶快回家，自己与王阳对决起来。不几回合，王凤奎发现自己真不是王阳对手，就乘王阳不备，从腰间拔出那把宋远俊给的防身刀，朝着王阳前胸直刺过去。王阳猝不及防，被刀扎入心脏，当场倒地身亡。
案发后，砀山县公安局向宿州市公安局和安徽省公安厅作了汇报，并请来公安部刑侦专家现场指导，经过缜密侦破，在几十人中确定了王凤奎、宋毛焕和宋远俊三被告人为犯罪嫌疑人。宿州市人民检察院于2010年1月25日以宿检刑诉[2010]10号《起诉书》提起公诉，请求追究三被告人涉嫌故意伤害致死的刑事责任。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向宿州市政法委作出上述汇报后，劝检察院撤回起诉。其后，再不提此案。
两个案件，问题不在公安机关，也不在检察机关，很明显地在中级人民法院。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该院将此两案“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了？有待求证。
附：
认罪书
2008年11月11日，我从惠州打工回家，未婚妻宋毛焕也于第二天从北京赶回家，12月16日（农历十一月十九）是我们俩结婚的喜庆日子，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浑身都是劲，充满了喜悦。
到家后，我一直在忙碌于新房墙院的填土工作，父亲对我说：“乖儿子，你回来都好几天了，看哪天有空去毛焕家看她吧。”我11月14日（农历十月十七）没愿意去，我说下个王集会我去吧。11月19日（农历十月二十二），我借三爷爷的电动三轮车和三爷爷一起去了。到王集大队部斜对面，路北有个门市部停了下来，我一看忘了带酒，顺便买了箱酒，然后就和三爷爷分手了。
刚到毛焕家，毛焕听见喇叭声，看见我推门而入，她高兴极了，喜的[得]①和我一起进了她家。我看见她爷爷和奶奶都在家，于是和两位老人聊天。她父母、大姐都赶集不一会回来了，我看见她大姐带了个孩子，很高兴，兴高采烈地逗她玩了起来。一会儿过后，我说：“焕焕，带我参观参观你家好吗？”于是她拉着我的手先温柔地说：“试试我给你买的羽绒服吧，看合不合身？”试完之后，我和她上了楼。在二楼西边的房子，就我们俩的二人世界，说着情话多好！过了会，我□观焕她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直视我的眼神也躲躲闪闪，我问：“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让你生气了？又或者是其它有什么令你不开心的事？”刚开始，毛焕总是摇头说没事，好好的能有什么事。我看到她眼光里隐约有泪光，我觉得她肯定有事瞒着我，于是我按着她的双肩说：“有我在这儿，你怕什么？都快成夫妻了，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看着我！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事在瞒着我。为什么不说？啊？”她哭着对我说：“俺庄上有个叫王阳的小伙子欺侮我了。”我一听，脑子“嗡”的[地]一声，当时火就上来了。我问：“他怎么欺侮你的，啊？”毛焕摇头，咋都不肯说。我看事情不是欺侮这么简单，当时就立马从床上站起来，立马要拉开门，就想往外去。我说：“焕，我去教训这个叫王阳的雄[熊]东西。敢欺侮我未婚妻！”毛焕使劲拼命拉着我说：“浩，你别去，我求你了，算了吧，不要把事情弄大。今天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别让父母、大姐知道了。”我当时听了一愣。我强压着火气想了想，也是，今天是我到她家，应该高兴才对，况且我又不知道王阳是谁，又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万一冒失去找他，出什么问题还不知道呢。十一点多，我们俩下了楼。我强颜欢笑地和她爷爷奶奶聊天，逗她大姐的孩子玩。有人忽然来串门，是婆婆和儿媳妇两个。我赶紧给她们拿了喜糖。过了会，又有位大姐领着三个小孩，其中有两个是双胞胎，我也给她们拿喜糖吃了。就这样在逗毛焕大姐的小孩过程中，我始终都没高兴过。午饭时间在一点左右，焕的父母很热情礼貌的[地]招待我说：“浩，我没有你爸做的饭菜好吃，不知是否合你的胃口，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不用拘束，也不用客气，这就是你家，啊！”我说：“没关系的，咸菜就馍我都吃的来，况且您今天准备这么多菜，太浪费了。稍微吵[炒]两个菜就行了，又没有外人。”吃完饭，毛焕的爸爸要修自行车。我在旁边看了会，又接着去逗孩子。看天色不早，已经四点了，我该回家了，留东西，我和她父母怎么拉扯都说要把那箱酒留下，结果还是没能留下。出门之后，焕的父母给我说：“浩，关于你和毛焕的婚事，回家跟你爸说，摩托车和电视机、音响、功放、自行车什么的你买，其他[它]的我来买，你看怎么样？”我说：“叔、婶，我拿不定主意，回家我跟父母说，这事还得您作[做]父母的商量，婚事怎么好办就怎么办。”毛焕的爸说：“好吧，看我哪天有空，去你家再商量。”我说行，然后就骑着电动车回家了。回家收拾一会东西，洗了手脚、脸，然后就上床睡了。我回家近半个月，每天睡的[得]都很早。白天干活拉土，晚上就想早睡。父亲管的[得]我很严，从不让我再[在]外面待太长时间，晚上八点前不见我，就得去找我。我这半个月，晚上在外超过八点的，都有人知道。警察叔叔可以调查取证。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生气，想着自己快结婚了，未婚妻居然受人欺侮，我非常恼火，我想：“不行，我得去毛程铺一趟，得教训教训王阳。”我穿上牛仔服和运动鞋就出门了。我骗爸爸说：“爸，我去看电视，一会儿就回来了。”就这样，我骑着家里的自行车去了毛程铺。到毛焕家门前，我喊毛焕出来，开门的是毛焕，她爸爸也随后出来，看我把自行车停在她家门前，她爸很惊讶：“浩，你怎么这会来了？”毛焕也没想到我会来，我说：“叔叔，您村有个叫王阳的欺侮焕焕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来找他，我得教训教训他！”毛焕的爸爸说：“王阳欺侮毛焕了？算了吧，浩，都这么晚了，你别去找他了，人家都睡了，这样不好，听我的话，回去好好的睡觉！”我没有回答，我喊毛焕到我面前，我说：“焕，今天我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你，一个堂堂男子汉，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么高的个子，到时候你嫁给我，还有什么幸福、安全可言？快点给我说，王阳家在哪儿？我亲自去找他算帐[账]！”毛焕说：“浩，你就听我爸的话，回家睡觉吧！别去找他了，别闹事了。你要是去，人家理都不会理你，只会说你是谁家不懂事的孩子，黑了不好好的睡觉，来这来找啥事？”我说：“不行！今天我既然来了，我就不会那么轻易回去，不教训教训他，我今天也睡不着觉！我得去！”毛焕和她爸劝我说我，我拧头也不愿意，毛焕的爸爸说：“别去了，去了会把事情闹大，你得想清楚！”我当时就来火，我说：“叔叔，人家都欺侮到你女儿、我的未婚妻头上了，我不官[管]，他欺侮谁（都可以）②，就不能欺侮毛焕！您就忍心看着她这样受气吗？”毛焕和她爸怎么都劝服不了我。在我一再坚持下，她爸说：“好吧，浩，你既然想教训他，不是不可以，但我告诉你，他学过武，经过专业训练，你是否他的对手很难讲。别看你这么大个子，说不定会吃亏！”我问：“那咋办？”他[她]爸说：“你等一下。”说完从家里拿出把刀给我。我当时也没细看是什么刀，是什么样式，刀柄是啥把也说不清楚，毕竟当时天黑，估计刀有二十多公分长吧，我现在想，他当时给我刀什么意思呢？是怕我真的不是王阳的对手，打不过他，留着防身，还是心怀不轨，以前和他有什么过节之类的，让我拿刀去教训王阳？我到现在也想不通。我接过刀就别在右边的裤腰带上，拉好衣服盖好，毛焕的爸说：“记住，教训他可以，可不能太出格，不要把事情弄大，对大家都没好处，下手别太重。”我说：“叔叔，我知道了，我会有分寸的。”我把毛焕拉过来说：“毛焕，王阳欺侮你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得教训教训他，你要觉得我还是男人，你去把他约出来，快去，把他约到公路边的那个打草粉的机子那儿，我停会儿去找你。”毛焕咋都不愿意，我一边劝一边推着她说：“快去，我一会还得回家，去！”就这样，她很不情愿地去找王阳了。大约有十分钟吧，我估计毛焕他们俩得到那个打草粉的机子那儿了，我就对毛焕的爸爸说：“叔叔，我得去看看了，看他被毛焕约出来么？”毛焕的爸说：“去吧，记住，下手别太重，别把事闹大。”我快步往东拐，然后再往南走，一小会就到了打草粉的机子跟前，看见他们俩的时候有七米左右。我再走近，当时怒火“腾”的[地]一下就上来了。这个混帐[账]东西，正搂着毛焕想亲热。我上去就把他们俩分开，我说：“毛焕，听话，赶紧回家，别再[在]这儿看，快走！”就这样，我把毛焕赶走了。王阳一见是我，很陌生，毕竟我们俩没见过面。王阳问：“你是谁？来官[管]老子的事？”我反问：“我是谁？我是毛焕的未婚夫！”王阳说：“噢，未婚夫？咋啦？你叫毛焕把我约出来的吗？你想咋？”我怒气[火]中烧：“想咋？你这个坏家伙，我今天得教训你！你为什么要欺侮毛焕？啊？为什么？”王阳看来很傲气，他懒洋洋的[地]回答：“为什么？不就是欺侮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非常气愤：“欺侮谁都行，就是不能欺侮她！我得好好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王阳笑了：“是吗？那就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了！放马过来！”当时我们吵的时候有狗叫，为了不让别人发觉，我想速战速决，教训完毕就赶紧回家。于是“大战”开始。我和王阳厮打一会儿，真的，我实在不是他的对手，胸前中的一拳现在还痛。我想，玩[完]了，我个子比他高，身材又比他魁梧，居然不是他的对手，传出去还不笑话？打着打着，我情急之下把刀抽出来了，本来是想划他个两刀一刀的教训他算了，谁知道他可能也没料到我会拿刀，就这样，我一刀就刺了进去。看着刀插进王阳的身体，我当场傻了，一时忘了一切。等我反应过（来），我想，完了，我杀人啦，这该怎么办？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吓坏了，眼看着王阳倒下去，我慌忙过去把刀赶紧抽了出来。我还抱着一线希望，心想，王阳，我和你无冤无仇，只是想教训你，你可千万别死，希望能有人发现你，还好，我没命中你的要害部位。慌忙之中，我抽出刀逃命似的跑到毛焕家（门）前，看见毛焕和她爸在大门前等我。我吓得直哆嗦，说：“叔叔，我这次把事情闹大了。我捅了王阳一刀，喏，刀交给你，把它赶紧弄干净藏好了。我得赶紧回家。事后公安局或其他人问，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记住了，把刀藏好，又或者是扔掉，总之不要叫别人知道，包括最亲近的人。”当时我想，她们也没想到我会这样无意中捅王阳一刀。我想起来我这个后悔啊！世界上没有卖后悔的药。我慌忙到家后就睡了。怎么能睡得着！第二天我去修三轮车，房庄没人，就到了毛程铺。到大队部跟前，我把三轮车熄了火，当时好多人都在前面不远处，我的心猛地跳剧烈了。我强装镇静，低着头玩手机。等父亲过来对我说：“不好了，从程庄到砀山的一个司机被人杀了，名字好像叫王阳，21岁左右的样子。凶手真的好残忍，又高明，身上一点血都没有。”我当时就蒙[懵]了，心中的那一线希望也荡然无存。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事后，我又去了程庄拉了水泥。事发第三天修好车，直到我被传讯。我觉得事情早晚会来，躲也躲不掉。刚开始审讯，我还说和我没关系，不是我，直到县领导和市领导给我讲法律，讲道理，说这件事可以妥善解决的办法，以及国家高科技的技术都认定这起案件和我有关，我意识到自己再也瞒不住，认了。我不想连累其他人，本来想包揽所有责任，一死以了结我的罪恶，可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刚开始我怎么说也说不清楚，经过县、市两位领导的严厉批评教育，我才把事情说清楚。
王阳罪不该死。他有过错是他的错，我也有过错。欺侮我未婚妻，我教训他可以，可是我把这件事做得过火了。我也不是故意的，王阳啊王阳，我是个罪人啊！我只想一死来解决这件事。年轻人，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人一冲动，什么后果都不顾，什么理智、思想都荡然无存！我心中的悔恨无法用妥善来形容。一刀下去，三个家庭的幸福就这样断送在我的冲动之中！王阳比我年轻，比我更加有作为。如果我没带刀，只是教训他，让他认个错，道歉、反思，不就什么都有了③？12月16日我和毛焕结婚，现在呢？杀了人还结什么婚？毛焕是个好女孩，温柔，善解人意。就这样，你冲动犯下的错，对她的打击多大？还有自己的父母，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得靠自己养老送终呢！辛苦生育，养育自己这么多年，不容易啊！就这样让父母失去你这个唯一的儿子，你让他们两位老人今后怎么过？我悔恨！父亲是养父，但他比生父还亲！对我很严厉，也很疼爱我，关心、照顾我，也时常教育我：做一个好人难，做一个坏人很容易！母亲生我也不容易，虽然她有点反应迟钝，精神也有点不好，好得病，但人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一心想着快点了结这一生，杀人者偿命！王阳，对不起！领导说可以对你进行民事赔偿，我知道再多的钱也不及你一条命，何况我也听说你家也有钱，在乎我这万儿八千的吗？我想尽点心意补偿。说什么也晚了，如果要偿命，我情愿一死！一刀就这样结束三个家庭的幸福，我是罪恶滔天！在看守期间，我想了很多很多。一死了之不是办法，事情总得有个了结。这近十天的时间里，我吃不下饭，喝不下水好几天，睡也睡不好，现在全身好几个地方都痛，心里也饱受煎熬。我一心想死来抵命，没想过其他的。今天，12月08日，我彻底想清楚，我会积极配合政府、配合领导和警察叔叔，走法律规定之路。我希望政府早日找到那把刀的下落，尽快让这件事有个完整的结局。在这儿，我期待法庭审判我的结果，我愿意服[伏]法，接受法律对我的公正判决。
最后，我希望父母能来看我，我已经快十天都没见他们了，我想他们。不管他们对我怎样看待，毕竟我还是他们的儿子。我曾想过，如果我被执行枪决，我希望有来世，我盼着早点投胎做人，让父母来世做我的孩子，让我尽一个做父母的责任，也是报答他们生我养我之恩。我等着法庭的判决，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罪犯[犯罪]嫌疑人：王凤奎
2008年12月09日凌晨02点50分叙述
注：①“[]”里的文字是对原文错误部分的补正；②“（）”里的文字是对原文需要说明和不完整部分部分的补充；③“妥善”里的文字是原文不清楚的部分，标注以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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